2018年2月4日 星期日

《浸靜》

Submerged in Silence,給鋼琴、電聲和互動影像。這首作品無疑地是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作品之一。我不斷地將這首曲子,一而再再而三地放在我人生中重要的音樂會。

我的曲子成品總是會受合作的人所影響,我可以說這首作品並不是我一個人的創作,而是由我的鋼琴家好友張書瑜,和工程師好友陳韋安一起完成。2013年初,我從師大畢業,不滿於當時的狀況;書瑜當時剛從德國回來不久,對未來十分不安;而韋安也從台大畢業不久,沒走向一般畢業生的選擇,去了科技互動公司上班不久。我們三人當時都是處於一個轉折的狀態,剛開啟人生新頁面的新鮮人,對未來也許不確定,但勇於嘗試。

我在2014年於巴黎駐村時開了鋼琴獨奏會,雖從來不視自己為一位鋼琴家,懼怕舞台和公開演奏,但同時又希望能強迫自己去克服我的弱點,或者說我一直都很喜歡挑戰自我。當我在練習時,我也深刻感受到《浸靜》這首曲子不適合我彈,我的爆發力太微弱了,就像一個瘸腿的人想跑步卻跑不動。

2016年,我在阿姆斯特丹音樂院的畢業音樂會又再彈了一次,但那次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回顧過往的作品,彈了這首13年的作品,再演奏於荷蘭創作的作品來承先啟後。記得音樂會完時,得到評審的第一個評語是:「第一首作品是整場音樂會的亮點。」老實說,我當時不是很開心,因為對我而言每一首作品都是特殊的存在,我不希望這首作品是唯一的亮點。另外,這句話也許又帶出了另一個問題:那其他於荷蘭期間創作的作品,如果不如第一首,那我又為何來到這求學?

然後,同年我在ICMC 2016於荷蘭烏特勒支,自己又再演了一次這首作品,同時用踏板控制電子音樂,大概是我人生中自我挑戰的高峰了。自我挑戰過了,回過頭來看這首作品的本質,我還是最希望最初的鋼琴家來演奏,程式設計者來操作影像,然而演出的條件與情況常常是不可控的。2017年,於ISCM這首曲子再度被演,但我終究才發現這首曲子並不是設計給任何情況任何人都能演出,太多的額外溝通,造成演出後來未能順利。

這幾天,我翻到了13年最初的彩排影片,雖然裡面的電聲和影像當時都有一些的失誤,但現在看到這樣的錄影,卻覺得這些獨一無二的片段是"美麗的失誤",曲子最初的樣子,還是最美好的。



13年正式演出的錄影:

16年在畢音自己彈的版本,影像韋安重新寫過:


從零開始的互動電聲(二):整體介面與熱鍵



錄製影片時英翻中腦袋有點打結,某些部分口誤更正:

9:55我提到的envolop應該要翻為封包,而下方的圖形起伏我應該要稱為amplitude(力度)才對。